我家的狗

我有兩隻狗，一公一母，都是中型的狗，以前都是流浪狗，公狗皮皮由小兒子檢回來，原來沒打算要養，就裝籠退給獸醫，結果太太躲在床上哭，小兒子又把牠要回來、從此就留在家裡，這隻狗從來不叫，樣啞巴一樣，性情也很好，只有一次把我的英國圍巾咬得破爛，被我揍了一頓，牠來時身高還不到沙發的一半高，也跳不上沙發，現在可高了，時常霸佔我的主位，叫牠下來還嘟嘟囔囔地老大不情願。另外一隻母狗是太太從花市撿回來的，大概是棄犬，比較不太信任人，稱牠作妹妹，嗓門可大了，脾氣也比較不好，但是身手矯健，公園裡的平台一跳就上，還姿勢優美，體態良好，最近太太下班一回家，門還沒打開，就叫得嘶聲力竭，非要吼他幾句不要叫，才安靜下來。我們家對門住位黃醫師，是台大獸醫出生，還擁有一家獸醫院，他替我們兩隻小狗動刀結札，照理說公狗不要結札，讓他去外面花花世界風流一番，還可以繁延子孫，光宗耀祖，但是太太之令不可違，害得牠一輩子沒有女朋友，其苦悶可想而知，在家裡雖然有時對妹妹動手動腳，卻也無用，妹妹結札後，看不出有何變化，有時會到我書房來讓我摸摸頭梳梳毛，這樣過了十幾年。時常對門黃醫師回家或他的家人回來，妹妹會發瘋式的大吼大叫，皮皮這時也不再緘默，衝出來跟著用沙啞低沉的聲音共鳴，很悲憤的樣子，自己的家人回來妹妹也會叫，但很快就平息了，觀察許久，終於真相大白，原來牠們兩對的是黃醫師抗議，為什麼在牠們身上動刀，害牠們變成殘疾，但有一點始終讓我們不解，為什麼關著門牠們也認得出是黃醫師，醫師家一定被牠們吵死了，哈哈。最近皮皮身上長了兩顆大泡，一大一小，摸起來軟軟的，不像是腫瘤，但是太太急了帶牠去看醫生，抽體液檢查說是有不好的東西，於是眼淚汪汪流，準備再帶去台大獸醫院檢查，小兒子說如果要開刀是癌症，不如讓牠安樂死，真是胡說八道。